月啪叽

【无授权翻译】五天 Five Days by RavieSnake

第一天:下午

 

赫敏被一声痛呼引得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德拉科呲牙裂嘴地再次检查着受伤的胳膊。

“疼吗?”她问,完全睁开了眼睛。他射来一记眼刀。

“不,”他挖苦地怒斥,“感觉真是好极了。”

赫敏撅起嘴。“有多糟?”

德拉科没有回答只是别开脸。

“伤得多深?”她又试着问。德拉科叹口气斜过前臂看了看伤口。

“很深,”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放松胳膊沮丧地向上看。

“还在流血吗?”赫敏问,努力伸长脖子试图看到他胳膊的另一侧。

“没有,”他草草回答。“实际上不怎么出血了。我不知道举这么高还能有这么多血流得上去。”

“还疼吗?”

德拉科对她甩了一张臭脸。“是啊,格兰杰。我胳膊贼他妈疼。刺疼得快死了,还沾满了土,要是你能别问了我就能好受点!”

赫敏对着那条胳膊皱眉。“进去土了?”

德拉科烦躁地一哼,摇摇头试图再次无视她。

“要是进去土的话会感染的,”她说。

“这个时代最杰出的女巫,”德拉科讥讽地嘀咕,“还知道伤口进土会感染。多么的了不起啊你。”

赫敏瞪他一眼。“我不过是想帮忙。”

“那请问这究竟能帮上什么忙?”德拉科吼回去。“你有办法帮我清理伤口吗?”

“不,”她不情愿地承认,“我没有。”

“那就没必要再强调事实了对吧?”

赫敏背过脸对着石壁皱眉。

“总之,不懂你为什么在意,”她听到德拉科小声嘟囔。她回头瞥了他一眼看到他不知对着什么怒目而视。

“你为什么恨我?”她问。德拉科闭上了眼。

“现在…?”他用不耐烦的声调说,“因为你就是不肯闭嘴。就不能让别人平静地去死吗?”

“我怀疑我们不会平静地死在这,”赫敏叹息。德拉科睁开眼对她挑起眉毛。

“没有愚蠢又自我安慰的格兰芬多信念相信我们会获救?”

赫敏难过地摇摇头,满怀希望地凝视着头顶的光亮。“不会有奇迹救我们脱离困境。”

德拉科看了她一会儿问道,“那么…还有…你觉得我们还有多长时间,嗯?”

“我们目前应该没事,因为至少还能动动腿。如果不这么做我们会因脚充血而在一个小时内昏过去,继而死于缺氧,”她就事论事地回答。

“赞啊,”德拉科嘲讽地哼唧。

“是啊…确保每十分钟就用力活动你的腿,或者…要是你觉得腿麻了再动。”

“假设我们没有因为活动腿脚筋疲力尽的话…我们还能活多久?”德拉科问。

“那样的话,”她回答,“鉴于我们没有遭受十分严重的创伤…我觉得最多一个星期。但在那之前我们会因为脱水而意识模糊。”

德拉科皱眉。“真是太好了。”

赫敏懒懒地把头凑过去看了他一眼。“噢,是啊。先是会头疼,然后会肌肉痉挛。再然后会视力会变得模糊且混淆不清…而这还是在我们没有遭受体温过低或者因为掉进来的方式导致呼吸不畅而渐渐窒息的情况下。要是这还不够…你很可能会因为那伤口死于败血症,”她补充道,冲着他的胳膊点头示意。

德拉科盯着她。“到死都是个死读书的万事通,”他说。

“是你要问的,”她耸肩。

“我问的是我们还能活多久,”他白了一眼说,“没让你详细描述我们会怎么死。”

赫敏只是又耸了耸肩,然后闭上眼把头靠回去休息。德拉科怒视着她。

“你他妈有病吗?”他斥问。

“嗯?”她询问地一哼,眼都没睁。

德拉科对她微微摇头。“你能绘声绘色地描述我们可怕的结果,然后就对此无所谓的耸耸肩?你就这么坦然接受我们会在一周之内一起死在这的事实?”

“实际上这不是我第一次,”赫敏漫不经心地回答。

“什么?”德拉科急躁地问。

“死亡,”赫敏说,最终看向了他,“我已经很多次面对死亡…我觉得在这一点上我已经习惯于接受了。”

“所以你不在乎我们会死?”

“我当然在乎,”她对他皱眉。“我当然不愿意现在就死…但我不会为不可避免的事实一直烦扰。”

德拉科只是又摇了摇头。“不可思议,”他说着再次看向自己的胳膊,尴尬地抓握了几下。赫敏看着他的动作,皱眉看着他的表情,然后是他的黑魔标记。

“那么…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问,眼睛仍旧盯着他的手。

“你为什么恨我?”

德拉科呻吟一声。“你就不能省省吗?”

“大概不会,”赫敏微笑。他长出一口气,投给她一个“一切了然”的眼神。

“好吧,那么…我恨你的原因,”他谈论起来。“好吧,首先,是你的态度。”

“我的态度?”

德拉科点点头。“对…你又固执又跋扈还很不客气。你让人精神紧张,格兰杰。我确信不止我这么说过。”

赫敏只是对他挑挑眉毛,他对她眯起眼睛。

“第二个原因,”他说,瞪着她的头发,“你那头鸡窝。”

“我的头发有这么糟?”她漫不经心地问道,显然并没有被他的评价触动。

德拉科嘲弄一笑。“你开玩笑的吧?你到底有没有梳子?你知道…你根本不需要为我会死于感染或是脚充血担心,因为我十分期待在睡着的时候被那堆乱麻憋死…假设我们能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睡着的话。”

赫敏疲倦地呼出一口气,却没有多余的反应只是问道,“还有吗?”

德拉科耸肩,看回石壁。“你的名字有点烦人。”

“我的名字烦人?”

“很难念而且听起来像是某种肠道紊乱症,”他说。

赫敏大笑起来,他斜眼看着她。“真高兴你终于发现这话题有趣了,”他挖苦道。

她咧嘴对他笑。“我从来没听过这个说法,”她说。“这么多年我听过无数种对我名字的意见,但‘肠道紊乱症’绝对是头一遭。”

德拉科只是白了一眼,又继续盯着他的伤口。

沉默持续了一会儿,赫敏轻声说,“我很惊讶。”

“什么?”德拉科没看她问道。

“我的血统居然不是你恨我的原因之一。”

德拉科眉头紧蹙,死死盯着胳膊。“不那不是。”

赫敏歪过头。“那你以前叫我泥巴种只是为了取乐?”

“我那时很烦心,”他戒备地说。“如果没记错我还叫过你贱人和惹人厌的臭娘儿们…人们烦心的时候就会想说脏话。”

“所以你不再是纯血主义者了?”

德拉科深吸几口气,简短地回答,“不是。”

“那么…你真的不认为我是个肮脏的泥——”

“你他妈想要我怎么样!?”德拉科甩脸看着她,愤怒地打断。“你他妈想让我说什么?不。不,我不认为你是个该死的麻瓜。我不会一看到你就自动联想‘泥巴种‘。不。不,我他妈不会。行了吗?我们说明白了吗?你他妈能不能大发慈悲闭上嘴?”

赫敏惊愕地看着他,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轻轻点了点头作以回应。

“很好,”德拉科说,把头安置在石头凹槽里闭上了眼。

赫敏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他一起闭眼休息。他们互不打扰沉默地过了一小时,唯一的动作是偶尔伸伸腿,最终赫敏抬起头向下看着他们挤靠在一起的位置。

她尝试稍稍向左转身,德拉科发出低沉烦躁的一声闷哼,她随即停了下来。她飞快地瞪他一眼,试着把头尽力歪向一边,一只脚踩在突出的石阶上作以支撑,想尽可能多地查看他们的腿。她小心翼翼地试着拽出右胳膊,但是并未奏效,大声叹息着。

“怎么了?”德拉科忽然吼了一声。

“没事,”赫敏回答,头还歪在一边。

德拉科气鼓鼓地喘着粗气睁开眼犀利地瞪着她。“显然有事。有屁快放。”

赫敏也把头靠回去,对他歉疚地做了个鬼脸。“我的手支撑不住了。”

德拉科皱着眉。“什么?”

“我的手,”她重复道,“一直提着短裤,开始抽筋了。我想试试看能不能动一动。”

“那干嘛不放开你的短裤?”他提议,赫敏又叹了口气。

“因为…放开的话就会碰到你,”她说,让手垂下好证明它会贴着他的裤裆。德拉科被碰得一缩,赫敏又把手移开。“瞧见了?”她轻声说。

德拉科又闭上眼,认命地叹息,摇摇头靠住石头。“那…那就放下吧,”他说。赫敏谨慎地放松了一下手腕,让手贴着他放下。

“抱歉,”她说。

他耸肩。“你的手不是我现在最担心的事。”

“什么意思?”赫敏微微皱眉。

“除去我们被困在这?”他哀伤地说。“我想撒尿。”

赫敏展开脸。“噢,”她平静地说。“需…需要我帮你吗?”

德拉科睁大眼看着她。“求你告诉我刚听到的不是我想的那样。”

“什么?”她对他皱眉,“这没厕所让我们上,对吧?”

“你的手别想伸进我裤子里,”他警告她。

赫敏耸耸肩。“好吧…要是你想尿裤子,然后更不舒服一点…”

“我憋住就是了,”德拉科嘟囔着,别开眼不去看她。她白了一眼,皱起脸专注地再次从他身边移开手拉住她的短裤。

“你在干嘛?”德拉科看到她明显在奋力抓住自己,问道。

“你,”赫敏轻哼一声,不安地挪着手,“也许不在乎湿乎乎臭哄哄的,但我在乎。”

德拉科的脸唰一下白了。“你在干嘛?”他又警告一遍。

“你觉得我在干嘛?”她抢白道,把短裤的一条腿和内裤的边拽向一侧。

“你绝对不能尿在这,”他愤怒地说。

“你会想挪开脚的,”她只回应了一句,低下头。德拉科赶忙把脚远远岔开,她还真的就这么放起水来。

“好多了,”她叹息,过了一会儿放下手,微微摇晃着提好裤子。

“真不敢相信你居然这么做,”德拉科厌恶地绷着脸说。赫敏平视着盯住他。

“接下来的几天会是地狱一般,马尔福,”她说,严肃的声音带着些许悲伤,“我可不打算因为你不承认我们需要排尿的事实而让自己受多余的罪要是我们还有多余的水分排出的话。”

德拉科惊讶地看着她然后眉头紧锁。“你最好别在这拉屎。”

赫敏疲倦一笑。“我们大概不用担心这方面的事情。”他询问地挑眉,她解释道。“人体在极端的压力下会趋于停止消化系统功能,这是一种进化过程中产生的生产机制。我们很可能在死之前会一直便秘。”

德拉科听到这个消息似乎松了口气。“感谢仁慈的梅林,”他喃喃地说。他们再次陷入沉默,过一会儿他扬起头问她。“话说,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玩意儿?”

“我读过很多书,”她耸肩,眼神忧伤地扫过寸草不生的石壁。

“你当然读过,”德拉科说,嘴角微微扬起形成一个嘲弄的笑容。“那么给我说点别的我可能不知道的事。”

赫敏目光转回他身上,被他情绪忽然的变化惹得勾起了眉毛。“什么?”

“给我说点有趣的事。”

“为什么?”她狐疑地问,德拉科白了一眼。

“我他妈无聊,就因为这。所以,除非你有更好的建议打发时间,要么就说点冷门知识。”

赫敏皱眉看了他一会儿,但还是斜眼望天思索起来。“那好吧,”她说,得意地笑看着他,“你知道白鼬只能看到红色和蓝色吗?”

德拉科眯起眼看着她。

“还有白化病白鼬是对眼?”她补充说。

“你真是个婊子,”他说。赫敏只是咧嘴一笑。

“母白鼬要是欲求不满的话会死掉,”她接着说。德拉科不由得表示惊讶。

“真的?”他好奇地问。赫敏点点头,他把头向后靠过去,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你还知道白鼬的什么事?”

“白鼬受到威胁和感到高兴都会跳舞,”她说,“而且他们跟黄鼠狼和水獭属于同一科的动物。”

德拉科听到第三个的时候眉头微微皱起。“水獭,真的?”

赫敏再次点头,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头向后靠着休息。“两种十分不同的动物…在很多方面却很相似。”

德拉科看住她,过了一会儿说,“给我讲讲水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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