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啪叽

【无授权翻译】赫敏ˑ格兰杰的吸睛指南 by attica

赫敏ˑ格兰杰的吸睛指南 Hermione Granger's Guide to Dazzling Your Colleagues by attica


一只猫头鹰扇着翅膀穿过了魔法部大楼的五层,把一个金色信封扔在了赫敏ˑ格兰杰已经负载的收件箱顶上。赫敏从信堆上拾起它,扔进了“待读/不急”的抽屉里。从它招摇的节日气氛浓重的信封上,她就辩认出这不过是又一封假日派对邀请。目前为止她已经收到六封了。

赫敏开始分拣她收件箱里的文件和信,根据重要性和紧急程度分成了几堆。她拿起一个关于即将到来的魔法部圣诞派对的提醒通知——这是众多她被强制要求出席的可怕的节日派对中的一个。她对着便条皱着眉,才看清今年派对举行的地点。马尔福庄园。她盯着那字眼,胸中感到一阵古怪的感觉,像是要猛烈地打嗝一样。

一个阴影忽然笼罩下来。

“如何?今年的魔法部圣诞派对,赫敏ˑ格兰杰希望在槲寄生下吻谁呢?”

帕瓦蒂ˑ帕蒂尔顽皮的笑脸悬在便条上方。

“我不知道,”她谨慎地说。“有摄魂怪回复了邀请吗?”

帕瓦蒂嘲笑一声。“假日精神飞来,拜托。”她在桌角坐下来。赫敏讨厌她这样做。无视各种家具目的明确的职能绝对是对它们的不尊重。

“我听说今年会有个竞赛,”她说,压低声音却毫不掩饰她的兴奋。

“哦天呐。他们没有又从麻瓜物品司里把卡拉OK机翻出来了吧,是吧?”他们两年前的圣诞派对这么做过一次,从而开创了一个危险的先例。显然巫师和女巫们对当众高歌的诱惑也并不免疫,只要你给他们灌上足够多的——多的程度以派对参与者没有醉到可以沉浸在他们日复一日几乎不能容忍的人们走调的歌声里所产生的懊恼为准。

帕瓦蒂不屑地挥挥手。“他们当然那么做了。现在都成传统了。他们等了整整一年才有机会在麻瓜唱歌机上哼上一曲。不,我说的是别的,更…有节日气氛一些的。”

“啊,但是什么能比用叉子戳进我的耳膜更有节日气氛呢?”

“槲寄生,”她学院的老同学强调,倾身过来。“比如说,在那下面和别人接吻。”

“祝你们所有人好运,”她嘟囔着,继续分拣她的收件箱。“只是要记住——你吻了只青蛙不代表他们就会变成王子。”现在赫敏在魔法部工作满三年了。这是段足够长的时间去了解,眼下正是遭受青蛙入侵的时节。

“只要喝足够多的香槟,我保证他们会差不多,”帕瓦蒂咧嘴笑着。“噢得了,赫敏。大部分姑娘已经盯上马尔福了。这才是他从亚洲魔法界回来的第二天,你知道。整整十个月没人见过他。难道你不怀念能积极地鄙视某人吗?”

赫敏紧张起来,感觉到血液突然提速在血管里循环着。很快,她的脸就会引人注目地涨红,然后帕瓦蒂就会察觉到什么产生怀疑。她在这世界最不愿意见到的事就是帕瓦蒂ˑ帕蒂尔认为有什么关于她的事足够有趣让她觉得有必要掺和一脚。

“你大错特错。我一样可以积极鄙视他——无视地域。”

短暂地沉默,触动了她胃里的一阵恐惧的痉挛。赫敏别开眼不去看她朋友。

“奇怪,”帕瓦蒂说,有些好奇。“你看起来有点——”

“帕蒂尔!”

赫敏抬起眼看到两个同事正向帕瓦蒂招手示意,她们手里正抓着女巫周刊。帕瓦蒂,自然而然地被他们的热情吸引,没再跟赫敏废话离开了。帕瓦蒂刚一转身,赫敏立马起身快速去了洗手间。

她拱身支撑在洗手台上,往脸上拍了些冷水降温。她还能感觉到心脏不规则地跳动着。过去十个月她一想到再次见到马尔福的时刻就害怕。她经历了关于它的所有正常的感觉——恼怒、一般的不屑。但还有些别的什么——一些让这五味杂陈的感情显得尤为不安的什么。精神紧张。有所期待。

自从事情发生,她每天都在回想,证明着她的大脑残忍反抗情感心智的能力。闪回的画面总是朦胧的,却又十分容易触发。松木和肉桂辛辣的气息、圣诞颂歌、闪闪发光的鸡尾酒裙。一抹不可思议的金发。蛋奶酒的绵密口感。唇齿间逗留的威士忌味道,伴着奇异的椰子回甘。

赫敏闭上了眼微微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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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圣诞

赫敏ˑ格兰杰不是槲寄生的拥趸。就她所知,只不过是种节日的草叶。她也不在乎它周遭绝望的文化,把自己伪装成假日的轻浮和调笑。

魔法部的庄园有一捆槲寄生悬挂在每一个门廊上。她立即就提心吊胆地发现了这一点。帕瓦蒂,刚经过了严格的安检,出现在她身边。

“你觉得伦敦魔法界还有漏网的槲寄生吗?”帕瓦蒂谨慎地大声说。

“大概不会,”赫敏说,皱了皱眉。“这有人力的人吗?我猜今晚催生出的性骚扰举报会让他们忙得飞起。”

帕瓦蒂大笑。“噢赫敏。你心里清楚人力会是第一个把自己灌得烂醉的部门。”

她和帕瓦蒂一起走进主会场。舞厅已经挤满了穿着最好的节日礼服的人们。人们如此期待每年一度的魔法部圣诞派对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们能看到平日里一起共事的人在不一样的光亮(既是字面意思也是隐喻。昏暗的派对打光总是能凸显人们的优点)下的样子。他们的一些同事脱下那身黑色走样的魔法部工作袍几乎要认不出来。那女士衣着暴露,那男士衣着考究,而且不知什么原因,每个人的脸看上去都水灵且细致到没有毛孔。

“泰莎穿着两年前的那条裙子,”帕瓦蒂凑到她耳边说,他们在人群中移动着。周围不断投来兴高采烈的打招呼声,她能看到一些人伸长了脖子环视四周看有谁刚到。一些男士对帕瓦蒂微笑,她轻佻地摇摇手指回绝,轻声对赫敏嘀咕。“会计部的布莱德利ˑ温福德。最近刚订婚,还在琢磨着看能不能讨到便宜。那货,惊天动地一人渣。”

他们从招待那抓过些香槟。

“你知道我怎么想吗?我觉得你今晚应该给马尔福留一支舞。你知道,你命中的劫数?因为他在项目评估上对你评价颇高。”

几个月前,在一个由魔法部部长指派的长达两个月的项目合作之后,赫敏和马尔福被要求递送对彼此的工作以及团队合作技巧的正式评价。她帮助他追踪和定位明确有威胁的魔法物品,这些魔法物品是从他们在苏格兰的卫星金库里被盗走的,其中一些流入了黑市,涉及到了整个亚洲魔法界。

帕瓦蒂不知用什么办法插手了他们的项目评估,读了之后,给了她一份马尔福的复印件。她试过不去读,她真的有。她把它锁在抽屉里整整一个星期,最终还是屈服了。

并没有溢美之词,马尔福简明扼要地列出了他们各自的任务,然后声明他们在一起合作的很好。他称她为很有能力且十分称职的搭档,但之后,在描述一个他们解决过的尤为棘手的问题时,声称她才华横溢。这让她十分惊讶。大概是手滑了,她想。

我期待在将来必要的项目上能尽可能与格兰杰小姐合作,他这样结尾。

这份评价只给他们一起工作的经历徒增诡异。马尔福没有提到那些(必然会)广为传播的冷若冰霜的侮辱或争吵,但同样,他的确撒谎了。在某些观点上他们可以做到绝对的以礼相待。有时她甚至快忘了她应该为他的存在恼火。事实上,在某些他们加班到深夜的日子,他们有过,也许…一个、或两个眼神交流。也或许是三个。她不断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使眼色,或是光线问题,但她还是,感觉到了什么。一个转变。就像是你走进一个来过上百万次的房间,但这次不同——有人挪动了家具的位置。还是同样的房间,但却,一切都不同了。

赫敏清了清喉咙。“我想还是算了。”

帕瓦蒂夸张地叹气。“赫敏,还有两天就到圣诞节了。这是场派对。酒精驱使。男士们看上去都还算体面——有几个已经给你飞过眼儿了,很显然,你没注意到是因为你还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件漂亮裙子衬得你光芒四射。你值得被众人倾慕。从身到心,”她强调。

足够奇怪,赫敏发现她不能无视闺蜜脸上真诚的表情。也许这是因为假日精神,或是香槟,或只是想要迁就一下帕瓦蒂为了让她社交所做的努力,但她还是让步了。

“好吧。但不跳舞,”赫敏飞快地说。

“就一直喝酒,”帕瓦蒂鼓励她。

“你知道我喝不了太多酒——”

她皱皱鼻子。“那就试试蛋奶酒。酒精含量很低。小朋友那桌有供应。现在快动起来。让他们看看你卸掉文件大山之后究竟有多光彩照人。”

帕瓦蒂最后朝她眨了下眼,就被一个邀请她跳舞的同事拽走了。赫敏喝完了手里的香槟,又喝了一杯,又喝了一杯蛋奶酒。起初她有些怀疑,因为知道她这位同事偏爱烈酒,尽管蛋奶酒喝起来有些怪异的回味——尝着有点像椰子——这味道跟任何一种酒精都不像。因此,她认定这是安全的。

喝完第一杯之后,与人交谈似乎变得顺畅了。她心下觉得更加安定——穿着这样的裙子、这样的鞋。她对笑话开怀大笑。她友好地与人打趣。甚至,一些人邀请她共舞,但她决绝又迅速地贯彻着她那“不跳舞”的原则。不过,她感觉自己活着,整个房间都活着,每个人看上去都完美无瑕。她又给自己喝了更多蛋奶酒。人们开始招呼她加入谈话。陌生人用惊叹艳羡的目光注视她。就是这种感觉吗?被倾慕?从身到心?

某一刻她从正在与她攀谈人一群人头顶望过去,看到了一抹苍白的金色闪过她的眼角,但是谈话使她不得脱身,等她再次抬头看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当房间里开始感觉闷热眩晕,她决定去花园里走走。新鲜的冷空气刺激着她的皮肤,她叹息一声。微微有些飘雪。但空气还是宜人的——一如既往的微凉,但不像往年这时候那样寒风凛冽。

她经过几对靠着篱笆亲热的人们,找到一个长椅坐了下来,远眺着池塘。水面被施法没有结冰,上面开这大朵的莲花,被魔法催生得如繁星般随着幽黑平静的水面浮动。

庄园和精美绝伦的花园是什么呢?她幻想去一座庄园参加派对,那里没有郁郁葱葱修剪整齐的篱笆、一个花园、一小汪水潭,以及几尊裸体希腊雕像。要是她从这溜走找一片空地,她想知道,那会是怎么样的?或者也许找个树屋?

“整个舞厅都在议论你的转型。”

赫敏看向篱笆的开口。马尔福,身着礼服优雅得体地出现了,像幽灵一般。他感觉到那阵潮热又回到了身体里。

“转型?”

他走近她,手插在口袋里。她看着他,感觉自己的心跳随着他走近的脚步开始提速。目光所及恰好能将他宽阔的肩膀一览无余,以及过渡到一双修长有力的双腿的线条。至少,赫敏ˑ格兰杰必须对自己坦诚。仅仅看着德拉科ˑ马尔福就是一种视觉诱惑。马尔福家的人大概是有意为之,就像赛马育种一样。

“那裙子。那鞋。那满不在乎的态度。”他在她身边坐下,她能够闻到他的气息。这是个馊主意,闻别人。尤其是闻他这样的人。这让她脑子里产生了奇怪的想法,比如将她扔进时间的虫洞突然回到在他办公室里的时候,在某一个那些深夜里。那是她第一次真正地闻到他的味道,此后就一直缠绕着她。仿佛那气味如蚂蝗般钻进她的毛孔里,一经吸入就会在她血液里循环。

他闻起来像很多东西,但又说不出具体是哪种。它辛辣,像雨后的泥土,但也像松木像木柴像新书。这是种纯粹的感官上的负荷。一个人的气息不应该能让人如此发狂,绝对不。

“也许我被圣诞欢愉的幽灵上了身,”她干巴巴地说。

“也许吧,”他说。“你能骗过大部分人,但骗不了我。”他喝了一酒。“我认为你应该知道你的朋友帕蒂尔给了我一份你的项目评估。”

赫敏气哼一声。她倒是不知道这部分,但她气恼的是自己没想到这一点。“她对我们的道德规范一点认知都没有,”她说。“或者说忠诚。”

他被逗笑了,继续说。“你关于我们制图的流程描述里漏掉了一些关键的元素,”他说,“但我钦佩你行文中表现出来的克制。”

“真令人惊讶,这叫过滤,马尔福。”她本打算说出他也做了同样的事,只是她不想让他知道她读了他对她的评估,也读了。“成长磨去了人的棱角。给你一些指点。透彻地分析你那满是缺陷的人格并不是上面所要求的。不过,要是有这方面要求,我十分乐意效劳。”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或是微笑着。她不知道。看起来像是两种合体,她确信正是这种表情的模棱两可使得她脸颊绯红。

“沃尔夫拉姆跟我谈过了,你知道,”他对她说,没有看她。眼神里带着坚定目光。“已经决定了。他们要把我送到亚洲两个月去追回那些魔法物品。”

赫敏有些吃惊。“我以为他们已经为此成立了特别行动组。”一些异样从她的喉咙升起,黏稠又酸涩。是紧急决定的吗?是…这算什么?

“他们有,”他说,视线回到她身上。“他们选我来带头。你被提名过,也曾…但他们觉得你在这会更有价值,以防有什么…发生。”

她嗤之以鼻。“那他们觉得会发生什么?”

“这真的不像你友好的街区寻宝游戏,格兰杰,”他说,“所以,不妨猜一猜:致残、受伤,也许被逮住勒索赎金。死掉。最好永远别忘了拐角的埋伏。”

她有些用力的盯着池塘里的莲花。她能感觉到他注视的分量,审视着她。“他们知道你会去多久吗?”

“直到追回所有的物品为止。”他顿了顿,似乎在思考。他的声音沉降下来,变成一种呢喃在她耳边痒痒地响起。“可能几个月。可能一年。”

赫敏感到胸中忽然一沉。她不确定为何——她又不是每天都与他一起工作,甚至也不是每天都见到他。但是一想到他要离开,去那么遥远的地方,就让她觉得异样…异样个毛?她甩掉这个想法。这蛋奶酒有什么鬼?

“是了。”她突然站起身。朦胧的夜雾已经散开退去。她在此,马尔福家的花园里,极度抗拒着他将要不知归期地去到世界的另一边的消息。情绪在她全身涌动,感觉如此…如此凌乱却又刻骨,而她对此一点准备都没有。赫敏ˑ格兰杰从不毫无准备。

“好吧,那么,祝你好运。我得回派对上去了。”

她快步走开,沿着通往庄园的小径,匆匆经过茂密的篱笆时被闪烁其间的星光晃得有些晕眩。她真的没打算回派对上去。怀揣正烂在她心里的意外讯息,她厌恶被人包围并且假装享乐的想法。

“格兰杰,等一下。”

他轻快地从身后赶超过她,拦住她的去路。

“马尔福,”她说,有些吃惊。

“你想让我去吗?”他说。他离得如此近,近到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噢,而且亲爱的上帝啊,她能闻到他的味道。像云一样包裹着她,搅乱着她的思绪,撼动着她的身体。如果她有任何一点真实感知,她会堵住鼻子逃离开。

她不走心地嗤之以鼻。“讲真,我不觉得这由得了我。”

“但这的确由你决定,”他说。

“既然如此,”她说,后退一步,垂下眼帘,“你该做内心所想。这是个瞩目的责任。部长选定了你,这说明他对你能圆满完成任务寄予极大信心。”

他迈出一步消除了她试图在他们之间拉开的距离。

“别这样,”他厉声说。“别表现得好像你不在乎似的。我告诉你的时候看到你的表情了。在霍格沃茨同窗多年又每天一起工作了两个月之后,经历过所有的那些深夜——你觉得我读不出你的表情?你今晚也许穿着花哨的裙子用你交际花般的交际伪装愚弄了所有人,格兰杰,但我了解你。你藏在书本工作和聪慧后面,但我了解你。”他从牙缝里吸了一口气。“我了解那个用魔杖指着我的脸威胁要在咒我到下周的你。我了解那个无论穿着礼服或是他妈垃圾袋的你。”

赫敏瞪大眼睛望着他。她整个身体发着抖。带着震惊,带着失措,带着…欲望。他的目光灼热得能烧穿她。她几乎确信自己随时都会土崩瓦解成一簇灰烬。

所以,一定是被那有问题的(而且几乎可以认定酒精度很高的)蛋奶酒迷了心智,还有这夜晚,还有这华丽衣裳,她吻了他。

她的接触有些笨拙,但他迅速用一只胳膊环住她的腰将她拉近,纠正了过来。他用双倍的热情予以回应,这使得他在她唇齿间低吼的方式显得尤为昭彰。

但是这个完美时刻才刚开始,就结束了。他们离花园的入口很近,楼梯那边回荡起了脚步声,迸发出的笑声和交谈声一直传到他们的所在。也许下一秒,他们就被撞破,在午夜之前整个魔法部就会都知道了。

赫敏退开整理好自己,红着脸认定自己是疯了心。她还没来得及注意到他脸上震惊表情,就听到人群中有人高喊他的名字,他立即转身,将她挡在身后,她顺着另一条小路出了花园,消失在了夜色中。

那一晚之后他们没再和彼此说过话——几乎连见面都很少,毕竟他们合作的项目已经结束了。真是怪哉,在你需要的时候——在你想避开不想见人的时候,魔法部可以足够大。

不过,还是有那么一次。他去亚洲的消息被宣布的那天,她坐在自己的桌前抬起眼的时候看到了他,远远地,走在门厅上,正要走进她部门所在的区域。但就在他刚要走进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拉着他攀谈起来。

赫敏认为这是个预兆。她收拾东西离开,从后门出去了。

第二天他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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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至今日

赫敏紧张不安地抵达了马尔福庄园。她立刻拿了杯酒。这晚的头十分钟她一直站在一座假日主题的冰雕后面,试图决定自己是否该回家。

“你这是犯什么病了,站在冰雕后面?”

帕瓦蒂在冰雕的另一边,笑话她。赫敏叹了口气走了过去。

帕瓦蒂挑起眉毛。“我去,赫敏。裙子穿得太场面了。”

她红了脸。真希望自己穿的是连身睡衣。帕瓦蒂拽着她的胳臂。“跟我一起进去。咱们一起对著名的马尔福庄园初探一番。我试过从外面数有多少扇窗户,你知道。结果发现我数不到那么多。这地方太大了。你能相信有多奢侈吗?”

每一个跟她们聊过的人都在赞叹马尔福家的居所,但赫敏发现自己的注意被其他的事情吸引,不断地在欢快的人群中搜索着的唯一的那一个。目前为止还没有人见过今晚派对的主人。

突然,群聊中的一句话钻进了她的耳朵里。

“抱歉——蛋奶酒?”她打断。

“去年剩下的蛋奶酒,”纳威解释说。“我们正在说这简直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太搞笑了。会计部的米尔德丽德喝了一杯就醉得不行,开始跟一个服务员亲嘴了。”

赫敏投入对话。“但那玩意尝起来很不像酒。里面加了什么?”

“韦斯莱的新产品——他们觉得这是个进行试验的好地方。蛋奶酒掺上少许反抑制剂。”

听到这,她看向帕瓦蒂,她也佯作惊讶状。“听着,他们告诉所有人那是纯的。再说了,又不是你做了什么,除了耀眼得让你的同事们挪不开眼睛。”她闺蜜眨了眨眼然后眯起眼打量她。“你做了什么吗?”

“好像现在要紧似的,随便了,”赫敏嘟囔着。她离开那群人想再找一杯酒,远离那看似无害的蛋奶酒。

终于,音乐停了下来,魔法部部长出现在舞台上,站在乐队前面。另外五个人跟在他身后,站成一小排。她屏住呼吸,因为最后一个不是别人,正是马尔福。

部长介绍了马尔福的团队,简要说明了他们追回被盗的黑魔法物品的任务顺利完成。魔法部部长称赞了他的团队,掌声在舞厅各个角落响起。“现在这一环节结束,”他说。“是接着找乐子的时候了!”

乐队再次夸张地演奏起来,嘈杂的交谈声再度响起。赫敏望着马尔福走下舞台,几个女人蜂拥在他面前。赫敏应该为此感到好笑。或者也许替那些女人惋惜,要是她能达到一贯自以为是的状态。但她远远地望着他,感到心跳一阵加速,她的眼睛汲取着他的每一个细节。他看上去晒黑了,但就一点点,这似乎只是更加突显了他眼睛夺目的灰色。他苍白的金色头发一如既往地精心打理过。他不在的时候她思念过他。但是怎么会?也许她从很久以前他还没去亚洲的时候就开始思念他。也许她从他们的项目结束的那一刻起就开始思念他。

这时,他转换了视线。他抬起眼,越过与他谈话的女人的头顶,穿过整个房间。直直地看向她。

赫敏艰难地咽了咽,屏住呼吸。她尽自己所能承受着他的凝视,直到有人从他们的视线中走过,断开了连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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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后,在跳舞的时候,她走上露台,俯瞰巨大的花园。它的巨大令人震撼。他甚至没有池塘,池塘在合适它的规模里来说一般会被认为过于“可爱”。他他妈有一个自带的湖。

她走下一阶台阶,进入了迷宫。她听到花园的另一边远远地传来声音,但舞厅的嘈杂被隔断让她平静下来。

当她从另一侧走出来时,她发现还有别人在那。

“已经厌倦了你自己的派对吗?“她大声说。

他抬头看过来,手里拿着一杯威士忌。她的心随着他的视线跳动。她想知道他是否记得那个吻。她想知道那是否让他难以入眠,就像她一样。它曾那样折磨她并为众多肆意的幻想提供了足够的素材——这所有的幻想她绝对永远都不会向另一个灵魂袒露。

他淡淡地回击。“你还真是有一身窥探别人家花园的好本事。“

“如果你们这类人不想让像我这样的人躲进花园逃避社交聚会焦虑的话,那也许你们该别再办这些派对。“他什么也没说,却一直盯着她,哪怕喝了一大口威士忌,也没有挪开视线。”亚洲如何?“

“还行,“他回答,冷冰冰的。”维兰德有些好故事。我确定用他那危险诡秘的轶事,他不用说的太令人信服就能取悦一个打扮漂亮的姑娘。“

“这样啊,“她默默地说。她不能分辨出他是否在用冷漠撵她走。这种模棱两可让她困惑。以前的马尔福要是不想搭理你会表示的十分明确,但现在…他的语气保持着距离,但他看着她的方式,把她整个人都看进眼底,却诉说着,实际上,非常享受此刻。

“你庆幸自己去了吗?“她问。

“要看怎么说,“他回答。”要是我早知道我有理由留下来会有些帮助。“他停下来喝干了杯里的酒。”告诉我,这是你的圣诞节传统吗?在假日派对的花园里吻了别人然后就逃走?“

“不!“赫敏防备地说。”当然不是。“

他走向她,空杯子留在了长椅上。“那就给我解释解释,因为过去他妈十个月,我都想不通。是我因为要和你搭档做那该死的地图项目兴奋了吗?不。我确定到最后我们中的一个肯定会被咒。但让我惊讶的是,我们合作的还挺不错。在某些方面我们对待彼此的方式都不能用文明形容,这一点我认为是人性为了共同利益可以战胜儿时的一点怨恨的证明。然后项目结束了,我们又恢复了原来的相处方式——自然而然,我想是的。但接着假日派对到了。你,穿着那身裙子出现了,开怀大笑着,给别人讲迷人的、我知道你自己都忍不了的故事,在房间里到处游走好像你真的享受似的。有些事变了。你…你不再是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你。不再没完没了的思考、分析、揣测。然后你吻了我。”他深吸一口气,他苍白的眉毛皱起。“你为什么吻我?”

“因为!”赫敏脱口而出。“我以为那蛋奶酒没什么劲儿。结果它——劲儿很大。所以我吻了你是因为——不是因为我喝大了。而是因为你是对的。我就那一次失去了理智。我麻痹地甚至没有思考后果或者是什么或者为什么或者怎么样。我吻了你因为我想——我当时想那么做,从我们做那见鬼的地图时就想。还因为我不能连这一件事都不做就让你去他妈的亚洲,上帝知道会去多久。但我慌了逃走了。然后我放你走了。保持距离是如此容易变得合理。这是我做惯的事。我就是这样的人。理性的姑娘。不是那种…穿件傻逼裙子出现在派对上巴望着也许能吸引你眼球的姑娘。”

马尔福足足沉默了一分钟。正在消化她版风骤雨般袭来的话吧,她想。但接着他的表情舒展开。他微笑起来。或是说得意地笑着。两种的混合体,只有在他能掌控局面时才会有的瞩目的表情。他大笑着。他在笑话她吗?还是——与她一起?但她没有在笑。她笑了吗?

“我先说明白,”他喃喃地说,手指滑向她真丝裙子上薄薄的丝带下。带起她肩上的一片鸡皮疙瘩。“你永远不需要用裙子让我注意到你。我觉得你挥舞魔杖指着我威胁要咒我到下周的老办法就足够有效了。”

然后,在十个月的期待之后,赫敏ˑ格兰杰再次吻了德拉科ˑ马尔福。吻得很深。

他们终于分开的时候,他用拇指温柔地轻抚她的脸颊,他温暖的呼吸在她的睫毛上凝结。“格兰杰,我花了十个月的时间想今晚我究竟要对你做些什么。”

赫敏握住他的手,引着他走出花园,闪烁的灯光环绕着他们。他与她十指相交。他们跑了起来。笑着、跑着。

“说来好笑,”她露齿一笑。“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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